焦作煤礦：鐫刻在全民族抗戰豐碑上的名字
□薛長明
□薛長明
更新時間：2025/8/29 9:17:18 來源：焦作晚報
經典山陽
今年是中國人民抗日戰爭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80周年，人們在回顧艱苦卓絕的抗日斗爭時，鮮少關注支撐這場抗戰的經濟斗爭。一場持續14年的戰爭，若無經濟基礎作后盾，勝利便無從談起。因此，經濟斗爭理應是全民族抗戰的重要組成部分，而焦作煤礦南遷，正是中國抗日戰爭這部交響樂中最成功、最出彩的一段華章。
反帝罷工影響持久
中英雙方主權易位
1925年，焦作煤礦反帝大罷工給帝國主義沉重打擊，英商福公司損失尤為慘重。早在1915年，為緩解運輸矛盾，福公司與中原煤礦公司組成福中總公司，采取“分采合銷”管理模式。1925年大罷工后，因焦作煤礦地下水患嚴重、工人工作積極性受挫，1927年至1934年，福公司在焦作的煤炭產量幾乎為零。
1933年6月1日，經國民政府行政院同意，中福兩公司聯合辦事處成立，中方占51%股份，英方占49%股份，管理模式從“分采合銷”過渡到“合產合銷”。但負責整理礦務的河南省政府僅專注斂財、忽視生產，引發福公司不滿。
1934年7月，英國駐華大使賈德干爵士陪同英商福公司董事長伍德羅夫，在廬山覲見蔣介石，請求國民政府直接管轄中福公司，并派干練人員整理焦作福中公司煤礦。為表誠意，福公司承諾不再干涉礦務整理工作，蔣介石表示同意。此后，新的中福公司改歸軍事委員會領導，由國防部設計委員會煤業部主管。1934年9月，時任國防設計委員會秘書長、地質調查所所長的翁文灝，被任命為中福公司整理礦務專員。
翁文灝隨即委派曾赴美學習采礦專業的孫越崎，擔任中福公司煤礦總工程師，在其離開焦作期間代理礦務整理專員之職，該決定獲蔣介石認可。1934年11月，孫越崎率8人抵達焦作，啟動礦務整理改革：解散中福聯合辦事處董事部，停止總經理、協理及中原煤礦公司董監人員職權與待遇；派兵駐礦負責安保；解散職工聯合會并禁止其活動；明確地方官民不得擾亂礦務或鼓動風潮，違者嚴懲；暫緩償還中福聯合辦事處外債；停付辦事處支出的教育補助金及實業部駐礦監察員經費；取消收入特別賬內的裝車費，所有收支按正規會計手續辦理；精簡機構、裁汰冗員、降低薪額、剔除浮費；停運土窯煤炭并訂立合銷合同。
經過一年努力，1935年焦作煤礦實現“四個一百萬”目標——產煤100萬噸、外運100萬噸、銷售100萬噸、盈利100萬元。1936年，焦作煤礦不僅還清中福公司所有內外欠款，還實現安全無事故（無淹井、無瓦斯爆炸），產煤130萬噸、盈利170萬元。1935年12月，翁文灝調任國民黨政府行政院秘書長，總工程師孫越崎接任整理河南中福礦務專員，繼續推進礦務整理工作。
中華民族抗戰爆發
中福公司果斷南遷
1937年7月7日，盧溝橋事變爆發。7月8日，中共中央發出《中國共產黨為日軍進攻盧溝橋通電》，向全國人民呼吁：“平津危急！華北危急！中華民族危急！只有全民族實行抗戰，才是我們的出路！”中國人民全民族抗戰的序幕就此拉開。
“七七事變”后，日軍沿平漢路南下，蠶食大片國土，形勢危急。煤炭、鋼鐵作為重要戰略物資，國民黨政府卻以消極態度應對局勢變化。焦作煤礦作為年產130萬噸的全國知名大型煤礦，曾接到軍方“炸毀礦井，以免資敵”的命令，時任中福公司總經理的孫越崎堅決反對。1937年10月，蔣介石核準《廠礦遷移原則及監督遷移辦法》，國民政府出資協助448家廠礦向四川、湖南、陜西、廣西內遷。因中福公司屬合資企業，未獲政府資助，孫越崎在中福公司董事長、時任國民政府經濟部長翁文灝的支持下，決定實施焦作煤礦南遷。
這一決定引發多方反對：曾向中福公司敲詐未果的國民黨修武縣黨部，狀告孫越崎“怯敵資敵，動搖軍心”；中福公司中方董事以“河南的東西不能運到南方”為由堅決反對。對此，孫越崎給出三條路徑供選擇：一是原地炸毀，敵我雙方均無法使用，資本盡失；二是原地不動，最終為敵人所用，資本歸零；三是南遷設備與人員，為我方所用，保留資本。
英方董事同樣極力反對，稱“英國與日本是友邦，日本人來了不會損害英國利益”。孫越崎針鋒相對：“日本是你們的友邦，卻是中國的敵人�！�
在孫越崎的堅持下，1938年焦作煤礦正式啟動南遷。翁文灝以經濟部長名義下發鐵路運輸令，為南遷提供極大便利。當時，中福公司中方企業集中在李河，此處有4座機器開采的大礦井、1座電廠、1座修理廠，還有全省最大、可容納2000人的中原大戲院，已形成完整的生產生活體系。時任中原煤礦公司一礦（李河煤礦）礦長的張莘夫擔任拆運隊隊長，孫越崎坐鎮鄭州火車站，有車皮便立即通知裝運。截至1938年3月，李河井下除兩臺大泵外，其余設備全部拆除裝車外運；王封、李封礦區也運出部分發電及煤礦設備。
1938年2月17日，中福公司最后一批南遷設備搶運至黃河北岸時被迫停運——國民黨第一戰區新八師奉命炸毀鄭州黃河大鐵橋，以阻止日軍乘火車南侵。孫越崎以國防計劃委員會專員身份（同少將職級）找到炸橋部隊師長蔣在珍，闡明這批礦山設備運至后方后可新建煤礦、生產煤炭，對支援抗戰意義重大。最終，炸橋部隊同意“緩炸”，待裝載中福設備的列車通過大橋后，黃河鐵橋隨即被炸毀。
截至1938年3月，運達武漢丹水池中福公司煤棧的設備達4000多噸，隨行的技術工人與管理人員共1100余人。后經翁文灝牽線，孫越崎與時任交通部次長、民生輪船公司董事長盧作孚達成合作，決定擴建盧作孚旗下的天府煤礦，盧作孚也為中福公司設備優先通過長江航線運輸開了綠燈。
轉戰湖南救急救難
天府建礦支持抗戰
1938年2月，為解決武漢煤荒，國民政府資源委員會聯合中福煤礦公司，在湖南譚家山合辦湘潭煤礦公司——資源委員會以現金出資占51%，中福公司以1600噸機器材料作價出資占49%。設備運抵譚家山后，團隊采取“邊設計、邊施工”的應急措施，迅速建成譚家山煤礦，由焦作煤礦一礦礦長湯子珍擔任礦長，1938年6月實現出煤。盡管該礦日產煤炭僅400噸，但在華北淪陷后，有效保障了武漢、長沙抗戰所需燃煤供應。
1938年10月，武漢失守，長沙會戰陷入膠著。孫越崎立即命令湯子珍帶領譚家山煤礦的人員與設備，通過汽車運輸繞道湖南、貴州、廣西，從南部進入四川，建成嘉陽煤礦。
在擴建天府煤礦的過程中，孫越崎在天府煤礦協理黃云龍陪同下實地考察。此次改造擴建難度遠超新建，孫越崎在回憶錄中寫道：“這里采掘、運輸、排水全靠手工。工人用竹簍背煤，手抓腳蹬，一步一梯；抽水用竹筒，每根竹長約一丈，一根竹筒對應一個水坑、一個抽水工人。礦井通風不良、內部悶熱，工人赤身裸體作業，場景令人心酸�！�
隨后，孫越崎任命中原煤礦公司一礦（李河煤礦）礦長張莘夫擔任天府煤礦礦長，推進擴建改造，并組建天府礦業公司——盧作孚任董事長，孫越崎任總經理。雙方商定：天府煤礦公司以礦權及鐵路入股，中福公司以器材、現款入股，股權各占50%。改造內容包括：將大平洞截彎取直、擴大開高，建成雙軌煤車運行大巷；開鑿下山運煤斜井。但改造工程推進一年左右，產量未增，產出多為礦石。隨著民生輪船公司用煤需求增加，天府煤礦供應能力不足，各方質疑聲四起，盧作孚親自到礦考察，平息了爭端。
天府煤礦是中福公司在四川合辦的首個煤礦，年產量達50萬噸，相當于重慶附近幾百個煤窯的總產量，占重慶全年用煤量的50%左右，為抗戰后方工業、上海遷川工廠及民用煤炭供應提供了有力支撐。更重要的是，焦作煤礦帶來了先進的采煤技術與工藝，使大機器采煤在四川落地生根，推動了民族工業的迭代升級。
中福公司在四川合辦的第二個煤礦，是位于岷江流域犍為縣的嘉陽煤礦，該礦年產量為12萬至15萬噸；第三個合辦煤礦是威遠縣黃荊溝的威遠煤礦，年產量10萬至12萬噸；第四個合辦煤礦是隆昌的石燕煤礦，后該礦與重慶北碚澄江鎮的全濟煤礦合并，合并后年產量約10萬噸。四礦合辦成功后，電工、機修、風鉆等技工出現短缺。孫越崎隨即派許繼彬潛回焦作，秘密組織50多名技工來川。這些技工除完成本職工作外，還承擔起培養四川本地工人的任務。
據統計，1945年重慶有工廠1100多家，約占大后方工廠總數的50%；城市人口125萬，其中產業工人10萬，占大后方工人總數的50%。抗戰時期，后方地區1938年煤炭產量為100萬噸，1945年增至148.65萬噸，新增產量中，焦作煤礦參與合辦的煤礦貢獻了70多萬噸。
在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引領下，中國民族工業大遷移進程中，焦作煤礦是全國唯一實現南遷的大型煤礦。煤炭作為剛需戰略物資，陪都重慶地區煤炭產量的提升，離不開焦作煤礦先進生產技術的落地推廣。這一舉措對穩定戰時陪都工業（尤其是軍事工業）發揮了關鍵作用，中福公司孫越崎也因此被評為戰時“工礦業三巨子之一”——焦作煤礦以實際行動，在全民族抗戰史上寫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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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帝罷工影響持久
中英雙方主權易位
1925年，焦作煤礦反帝大罷工給帝國主義沉重打擊，英商福公司損失尤為慘重。早在1915年，為緩解運輸矛盾，福公司與中原煤礦公司組成福中總公司，采取“分采合銷”管理模式。1925年大罷工后，因焦作煤礦地下水患嚴重、工人工作積極性受挫，1927年至1934年，福公司在焦作的煤炭產量幾乎為零。
1933年6月1日，經國民政府行政院同意，中福兩公司聯合辦事處成立，中方占51%股份，英方占49%股份，管理模式從“分采合銷”過渡到“合產合銷”。但負責整理礦務的河南省政府僅專注斂財、忽視生產，引發福公司不滿。
1934年7月，英國駐華大使賈德干爵士陪同英商福公司董事長伍德羅夫，在廬山覲見蔣介石，請求國民政府直接管轄中福公司，并派干練人員整理焦作福中公司煤礦。為表誠意，福公司承諾不再干涉礦務整理工作，蔣介石表示同意。此后，新的中福公司改歸軍事委員會領導，由國防部設計委員會煤業部主管。1934年9月，時任國防設計委員會秘書長、地質調查所所長的翁文灝，被任命為中福公司整理礦務專員。
翁文灝隨即委派曾赴美學習采礦專業的孫越崎，擔任中福公司煤礦總工程師，在其離開焦作期間代理礦務整理專員之職，該決定獲蔣介石認可。1934年11月，孫越崎率8人抵達焦作，啟動礦務整理改革：解散中福聯合辦事處董事部，停止總經理、協理及中原煤礦公司董監人員職權與待遇；派兵駐礦負責安保；解散職工聯合會并禁止其活動；明確地方官民不得擾亂礦務或鼓動風潮，違者嚴懲；暫緩償還中福聯合辦事處外債；停付辦事處支出的教育補助金及實業部駐礦監察員經費；取消收入特別賬內的裝車費，所有收支按正規會計手續辦理；精簡機構、裁汰冗員、降低薪額、剔除浮費；停運土窯煤炭并訂立合銷合同。
經過一年努力，1935年焦作煤礦實現“四個一百萬”目標——產煤100萬噸、外運100萬噸、銷售100萬噸、盈利100萬元。1936年，焦作煤礦不僅還清中福公司所有內外欠款，還實現安全無事故（無淹井、無瓦斯爆炸），產煤130萬噸、盈利170萬元。1935年12月，翁文灝調任國民黨政府行政院秘書長，總工程師孫越崎接任整理河南中福礦務專員，繼續推進礦務整理工作。
中華民族抗戰爆發
中福公司果斷南遷
1937年7月7日，盧溝橋事變爆發。7月8日，中共中央發出《中國共產黨為日軍進攻盧溝橋通電》，向全國人民呼吁：“平津危急！華北危急！中華民族危急！只有全民族實行抗戰，才是我們的出路！”中國人民全民族抗戰的序幕就此拉開。
“七七事變”后，日軍沿平漢路南下，蠶食大片國土，形勢危急。煤炭、鋼鐵作為重要戰略物資，國民黨政府卻以消極態度應對局勢變化。焦作煤礦作為年產130萬噸的全國知名大型煤礦，曾接到軍方“炸毀礦井，以免資敵”的命令，時任中福公司總經理的孫越崎堅決反對。1937年10月，蔣介石核準《廠礦遷移原則及監督遷移辦法》，國民政府出資協助448家廠礦向四川、湖南、陜西、廣西內遷。因中福公司屬合資企業，未獲政府資助，孫越崎在中福公司董事長、時任國民政府經濟部長翁文灝的支持下，決定實施焦作煤礦南遷。
這一決定引發多方反對：曾向中福公司敲詐未果的國民黨修武縣黨部，狀告孫越崎“怯敵資敵，動搖軍心”；中福公司中方董事以“河南的東西不能運到南方”為由堅決反對。對此，孫越崎給出三條路徑供選擇：一是原地炸毀，敵我雙方均無法使用，資本盡失；二是原地不動，最終為敵人所用，資本歸零；三是南遷設備與人員，為我方所用，保留資本。
英方董事同樣極力反對，稱“英國與日本是友邦，日本人來了不會損害英國利益”。孫越崎針鋒相對：“日本是你們的友邦，卻是中國的敵人�！�
在孫越崎的堅持下，1938年焦作煤礦正式啟動南遷。翁文灝以經濟部長名義下發鐵路運輸令，為南遷提供極大便利。當時，中福公司中方企業集中在李河，此處有4座機器開采的大礦井、1座電廠、1座修理廠，還有全省最大、可容納2000人的中原大戲院，已形成完整的生產生活體系。時任中原煤礦公司一礦（李河煤礦）礦長的張莘夫擔任拆運隊隊長，孫越崎坐鎮鄭州火車站，有車皮便立即通知裝運。截至1938年3月，李河井下除兩臺大泵外，其余設備全部拆除裝車外運；王封、李封礦區也運出部分發電及煤礦設備。
1938年2月17日，中福公司最后一批南遷設備搶運至黃河北岸時被迫停運——國民黨第一戰區新八師奉命炸毀鄭州黃河大鐵橋，以阻止日軍乘火車南侵。孫越崎以國防計劃委員會專員身份（同少將職級）找到炸橋部隊師長蔣在珍，闡明這批礦山設備運至后方后可新建煤礦、生產煤炭，對支援抗戰意義重大。最終，炸橋部隊同意“緩炸”，待裝載中福設備的列車通過大橋后，黃河鐵橋隨即被炸毀。
截至1938年3月，運達武漢丹水池中福公司煤棧的設備達4000多噸，隨行的技術工人與管理人員共1100余人。后經翁文灝牽線，孫越崎與時任交通部次長、民生輪船公司董事長盧作孚達成合作，決定擴建盧作孚旗下的天府煤礦，盧作孚也為中福公司設備優先通過長江航線運輸開了綠燈。
轉戰湖南救急救難
天府建礦支持抗戰
1938年2月，為解決武漢煤荒，國民政府資源委員會聯合中福煤礦公司，在湖南譚家山合辦湘潭煤礦公司——資源委員會以現金出資占51%，中福公司以1600噸機器材料作價出資占49%。設備運抵譚家山后，團隊采取“邊設計、邊施工”的應急措施，迅速建成譚家山煤礦，由焦作煤礦一礦礦長湯子珍擔任礦長，1938年6月實現出煤。盡管該礦日產煤炭僅400噸，但在華北淪陷后，有效保障了武漢、長沙抗戰所需燃煤供應。
1938年10月，武漢失守，長沙會戰陷入膠著。孫越崎立即命令湯子珍帶領譚家山煤礦的人員與設備，通過汽車運輸繞道湖南、貴州、廣西，從南部進入四川，建成嘉陽煤礦。
在擴建天府煤礦的過程中，孫越崎在天府煤礦協理黃云龍陪同下實地考察。此次改造擴建難度遠超新建，孫越崎在回憶錄中寫道：“這里采掘、運輸、排水全靠手工。工人用竹簍背煤，手抓腳蹬，一步一梯；抽水用竹筒，每根竹長約一丈，一根竹筒對應一個水坑、一個抽水工人。礦井通風不良、內部悶熱，工人赤身裸體作業，場景令人心酸�！�
隨后，孫越崎任命中原煤礦公司一礦（李河煤礦）礦長張莘夫擔任天府煤礦礦長，推進擴建改造，并組建天府礦業公司——盧作孚任董事長，孫越崎任總經理。雙方商定：天府煤礦公司以礦權及鐵路入股，中福公司以器材、現款入股，股權各占50%。改造內容包括：將大平洞截彎取直、擴大開高，建成雙軌煤車運行大巷；開鑿下山運煤斜井。但改造工程推進一年左右，產量未增，產出多為礦石。隨著民生輪船公司用煤需求增加，天府煤礦供應能力不足，各方質疑聲四起，盧作孚親自到礦考察，平息了爭端。
天府煤礦是中福公司在四川合辦的首個煤礦，年產量達50萬噸，相當于重慶附近幾百個煤窯的總產量，占重慶全年用煤量的50%左右，為抗戰后方工業、上海遷川工廠及民用煤炭供應提供了有力支撐。更重要的是，焦作煤礦帶來了先進的采煤技術與工藝，使大機器采煤在四川落地生根，推動了民族工業的迭代升級。
中福公司在四川合辦的第二個煤礦，是位于岷江流域犍為縣的嘉陽煤礦，該礦年產量為12萬至15萬噸；第三個合辦煤礦是威遠縣黃荊溝的威遠煤礦，年產量10萬至12萬噸；第四個合辦煤礦是隆昌的石燕煤礦，后該礦與重慶北碚澄江鎮的全濟煤礦合并，合并后年產量約10萬噸。四礦合辦成功后，電工、機修、風鉆等技工出現短缺。孫越崎隨即派許繼彬潛回焦作，秘密組織50多名技工來川。這些技工除完成本職工作外，還承擔起培養四川本地工人的任務。
據統計，1945年重慶有工廠1100多家，約占大后方工廠總數的50%；城市人口125萬，其中產業工人10萬，占大后方工人總數的50%。抗戰時期，后方地區1938年煤炭產量為100萬噸，1945年增至148.65萬噸，新增產量中，焦作煤礦參與合辦的煤礦貢獻了70多萬噸。
在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引領下，中國民族工業大遷移進程中，焦作煤礦是全國唯一實現南遷的大型煤礦。煤炭作為剛需戰略物資，陪都重慶地區煤炭產量的提升，離不開焦作煤礦先進生產技術的落地推廣。這一舉措對穩定戰時陪都工業（尤其是軍事工業）發揮了關鍵作用，中福公司孫越崎也因此被評為戰時“工礦業三巨子之一”——焦作煤礦以實際行動，在全民族抗戰史上寫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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